2008年10月29日 星期三

北夷與南蠻的姻緣路


2005年10月北夷含著眼淚滿懷傷心的被公司發配至南蠻之地,從此碧海青天夜夜心,外國的月亮并不圓。在經過漫長的寂寞歲月之后,認識了南蠻妖女,兩人一見鐘情,仿佛天雷勾動地火,兩人發展疾如星火,于2008年的5月16日在南蠻之地公證結婚,證婚者為南蠻酋長及其夫人。復在同年的6月11日在北夷的戶政事務所補辦登記。

2008年7月5日 星期六

馮‧曼斯坦元帥評傳 序言


Field Marshal von Manstein - The Janus Head │ A Portrait
By Marcel Stein

馮‧曼斯坦元帥評傳

序言

本書並非傳統的人物傳記,而是一部評傳。俄國歷史學者General Dimitri Volkogonov在所著有關托洛斯基一書中,提到這個區別:

我領悟到傳記與評傳間的重大不同。假如評傳的作者嚴格遵守史實,他就有資格在純粹學術研究外對事件與個別活動提出自己個人的見解。政治評傳與政治傳記的不同就如同一幅畫與一張照片的不同。

傳記要能夠完整描寫出曼斯坦,就必須要詳加描述其所指揮的軍事作戰,而讀者可以在所有德蘇戰爭史料及在二次大戰史中找到巨細靡遺的記載。本書並不會增加新的史料,只會提到曼斯坦參與其間的作戰並用以評判分析。
Volkogonov將托洛斯基視為革命的兩面神(Janus)。托洛斯基會留在歷史眾神殿中,一方面作為共產主義信念堅定的宣傳者,另一面則作為它的永久囚徒。同樣地我們可以用以形容曼斯坦,他作為國防軍的兩面神,把自己視為數世紀傳統堅定的宣傳者,亦是其永久的囚徒。羅馬的兩面神,Janus,在一個頭上有二個方向相反的臉。要在油畫布上描繪曼斯坦的肖像可能需要畢卡索的藝術造詣,特別是從他開始在頭上畫上不只一個頭的時期所擁有的造詣。曼斯坦有二個以上的分裂人格,他所有的性格幾乎都潛藏著極端的對立,而且大多是負面的。
例如:
  • 他的同僚將領折服其軍事領導才能,在某種程度上,假若希特勒因政變而下台,那些比他早升任元帥的將領宣稱他們願意服從他的領導。同時,為數頗多不喜他者,包括他的第一個支持者貝克將軍,卻公開地鄙視他。
  • 他生於軍人世家,他的父親,他的養父,以及母系一族等所有人,幾個世紀下來皆從軍報效普魯士以及之後的德國。他本人則是在德國軍官團優良傳統下培育成長。作為克里米亞地區的最高指揮官,他卻毫不遲疑地積極參與在俄羅斯所犯下最凶惡的罪行,把自己貶低到Hannah Arendt所提出「平庸之惡」的水準,要求稍微關注他在Simferopol下令屠殺的14,500具猶太人遺體。
    (譯註:Hannah Arendt,在修正了Kant的「根本惡」(radical evil)的概念後,改而提出「平庸之惡」(banality of evil),從而思考人們的「不思考、不行動、不負責」所能帶來的最大邪惡......。-摘自《路西法效應》書評)
  • 他是一位飽讀之士,熟悉很多國家的哲學與文學。相對於古典音樂有超過一般人的鑑賞能力,讓人吃驚的是他對歷史知識一無所知。
  • 他一方面推祟誓言神聖不可侵犯,另一方面卻在紐倫堡一再做出偽證,包括他自己的審判。
  • 在他第一部回憶錄中,描述著他對第一位支持者貝克上將的忠誠,及表示對其前任長官魏茲萊本的尊敬;而在第二部回憶錄中,在那場7月20日不成功的政變後,對他們最終悲劇性的下場卻連隻字片語都未提起,遑論對他們表示一絲的同情。
  • 他是那麼相信自己不會犯下錯誤,以致於將他的錯誤與缺點都歸咎在他的部屬身上。
有關曼斯坦的軍事文獻

要在二次大戰歷史或以歐戰為主題的著作中找到比較少提到曼斯坦的書,讀者可能必須要遍覽群書才能做到。可是讓人驚訝的是,在這麼多的有關曼斯坦的著作中,竟然沒有一本是傳記。在德國或是國外,已經有人為其他德軍將領撰寫傳記,其中包括倫德斯特、古德林、隆美爾及溫克。有三位作者撰寫摩德爾元帥的傳記,分別為K.Leppa、Walter Görlitz以及本書作者,M.Stein。就連幾乎被人遺忘的布拉斯柯維茲元帥也有人為其著書立傳。
對曼斯坦有些仔細描述的德文或外文書中,可以依照主題分為三個大類;第一,所有寫到法國戰役的書都會提到曼斯坦,他是鐮割計劃的構思人,該計劃後來付諸實行,最終使得法國軍隊在頃刻間覆亡。這一類書大都著眼於軍事,並未對曼斯坦的性格有所著墨。
第二,歷史學者或倖存者二者都寫下許多史達林格勒戰役的著作。幾乎毫無例外的是,他們都對曼斯坦未盡到身為最高指揮官應盡的責任表示不滿及譴責。所有提到反抗運動及1944年7月20日那埸政變的著作都有專章寫到曼斯坦,幾乎所有作者都不滿他拒絕加入那次政變,其原因是他在最高階軍官中屬於一流人物,目光傾向於集中在他身上。集中在他身上的攻擊未必都符合事實,因為幾乎其他所有將領也和曼斯坦一樣,並沒有加入政變。
第三,大屠殺文獻對他多所著墨,因為在積極投入參與那些由Einsatzgruppen,即死亡小隊,執行的俄羅斯猶太人滅絕行動的德國指揮官中,他位列其一。還有文獻寫到指控曼斯坦所犯下的戰爭罪行以及其本人審判的記錄,多達二千頁以上。

德國軍事文獻

少數德國著作有談到曼斯坦的性格,但是僅包含到獨立短暫的時期。有部重要的著作,《Die verdammte pflicht》(英文翻譯本書名為《Bounden duty》軍人天職),作者是Alexander Stahlberg,他在1942-1945年間擔任曼斯坦的副官。Stahlberg是個富有的實業家之子,他帶著一點猶太人的血統,在1935年自願加入預備軍官。當時軍方在自己的司法系統下,對猶太人繼續提供「小小的保護傘」。Stahlberg是Henning von Tresckow的外甥,von Tresckow之後會領導軍方的反抗運動。1942年von Tresckow將Stahlberg安排在曼斯坦的身邊當副官,希望Stahlberg可以作為拉近曼斯坦與反抗運動的中介。Stahlberg在曼斯坦元帥1944年遭解職後還留在他身邊,並與蒙哥馬利協商曼斯坦個人投降的條件。Stahlberg的這本書寫得很好,展現其智慧的一面。
Stahlberg的書中並未詳加描述軍事作戰,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曼斯坦的性格上。二者在關係上有點情同父子,在Stahlberg接下副官之職時,曼斯坦的長子剛於作戰中陳亡。曼斯坦將Stahlberg看做像他的兒子一樣,並對他信賴有加。Stahlberg以不同的形象描述曼斯坦,一方面Stahlberg表現出對曼斯坦的同情及對長官的高度尊敬,另一方面他也透露曼斯坦對於大屠殺的態度。Stahlberg提到屠殺見證人所告訴他的事,他並向曼斯坦報告,而曼斯坦未加以理會。當他加入曼斯坦的參謀時,Stahlberg不知道曼斯坦的11軍團參與南烏克蘭與克里米亞的集體屠殺。那時曼斯坦已經接下頓河集團軍的指揮權,並試圖解救史達林格勒。
曼斯坦的擁護者抨擊Stahlberg在曼斯坦去世後十四年才寫下這本書。他們這樣說並沒有什麼意義,一本書出版的時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內容。他的書也非毫無可議之處。戰後,Stahlberg在柏林開了一家餐館,在該書問世時,他正為第三次離婚付出高額贍養費而需要一筆錢。他的書成為暢銷書並賺進不少錢。有時Stahlberg偏離史實或者只是引用其他著作卻沒有提到出處。他極度膨脹他自己在反抗運動中所扮演的角色。即使如此,大多歷史學者同意他的著作是作為研究曼斯坦性格的主要來源。
曼斯坦自己對Stahlberg抱持著高度評價。在他二部回憶錄中,較重要的那部《Verlorene Siege》(Lost Victories失去的勝利),他提到:

...同袍受困史達林格勒之事時時縈繞在我們心頭。我的副官,Stahlberg中尉,是一個有天份的小提琴手,他能利用播放古典音樂唱片的方式提供娛樂消遣,或討論其他一些主題。我舊時的摯友Tresckow把他引介給我,直到戰爭結束他都時時待在身邊,那些年他在所有個人事務上都是我忠誠的助手,一直到投降。

Hans Breithaupt上校,曼斯坦家族的友人,出版一本短文《Zwischen Front und Widerstand – Ein Beitrag zur Diskussion um den Feldmarschall Erich von Manstein》(Between Front and Resistance – the discussion about Feldmarschall Erich von Manstein在前線與反抗運動間的抉擇– 評論曼斯坦元帥)。雖然他的書是想要回應眾人對曼斯坦愈來愈多的批評而作出辯解,但是提不出太多資料,而且資料主要包含傾向於支持他的論述。Breithaupt,他的書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他對Stahlberg嚴厲地批評,可以指出Stahlberg書中細節的一些不一致之處,本書也有稍微提到。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覺得Stahlberg在經過四十年後似乎不太可能一字不漏地寫下與曼斯坦之間的對話。但是像Stahlberg這樣一樣受過教育的人,可以清楚記得看起來對他意義重大的對話,而且他也有每天記錄的習慣,我們是不能低估這樣的可能性。為數頗多的德國軍事歷史書籍及德國官方機構所出版的二次大戰著作中出現有關曼斯坦的章節。這些篇章大都有受到作者個人觀點影響的傾向。
《Die Geburt der Tragödie aus dem Geist des Gehorsams, Deutschlands Generäle und Hitler, Erfahrungen und Reflexionen eines Frontoffizers.》 (The birth of a tragedy resulting from the spirit of obedience: Germany's Generals and Hitler. The experience and reflections of a frontline officer.因服從精神而衍生的悲劇:德國將領與希特勒‧一個前線軍官的經驗與反思)這本是書是由歷史學者Erich Kosthorst教授所著,其中一專章是講述曼斯坦,標題是《Generalfeldmarschall Erich von Manstein – Exponent eines verabsolutierten Soldatentums (a representative of militarism turned into an absolute曼斯坦元帥–由好戰轉為專制的代表)。
Guido Knopp教授的為德國第二公共電視台ZDF所做的電視系列專輯與一同發行的書籍是重要的資料來源。《Hitlers Krieger》(Hitler's Warriors希特勒的戰士)一書與同步發行的影片中,有一專章講述曼斯坦。Knopp是一位有影響力的記者,專精於製作有關第三帝國與二次大戰長篇電視系列專輯。這些是在德國公共電視台上播出同時發行書冊。他結合新聞影片與倖存者的說明,因為他的影響,很少人不會受到吸引。他的作品帶有些許新聞工作的氣息。
但是他幫助讓大眾知曉很多國防軍高階將領的個性以及他們黑暗的一面。前同僚軍官的觀點以及曼斯坦家族的成員以往都未出現有記載,他的書是一個重要資料來源。
Heusinger將軍與他妻子在戰時幾乎天天書信往來,已經揭露在Georg Meyer所寫的Heusinger傳記裡。Heusinger將軍戰時在陸軍總部(OKH)擔任作戰部長(譯註:WIKIPEDIA所寫的是chief of operationsabteilung,此職乃陸軍計劃體系中第三號人物,作者在本書寫的是chief of operations。Heusinger曾代理Zeitzler擔任陸軍參謀總長Chief of General Staff,在參加7月20日在東線軍事總部-狼穴的會議,坐在希特勒旁邊,受到爆炸波及而住院,之後被秘密警察逮捕審訊,戰後他曾擔任西德聯邦軍第一總監)。
近幾年從這本書在德國出版以後,有關曼斯坦指揮克里米亞作戰的書籍如雨後春筍般湧現。2003年,Martin Oldenburg發表博士論文《Ideologie und Militärisches Kalkül. Die Besatzungspolitik der Wehrmacht in der Sowjetunion 1942》(Ideology and Military Calculation. Occupation policies in the Soviet Union 1942意識形態與軍事盤算,1942年在蘇聯的佔領政策)。該書大部分涉及曼斯坦在克里米亞的佔領政策,除了曼斯坦所參與的種族滅絕外,他提到其他曼斯坦的殘酷政策,特別是有系統地強加在平民百姓的飢荒一事上。2005年,Norbert Kunz出版其論文《Die Krim unter deutscher Herrschaft 1941-1944. Germanisierungsutopie und Besatzungsrealität(The Crimea under German Domination 1941-1944. Germanic utopia and the reality of occupation德國統治下的克里米亞1941-1945,德國式烏托邦與佔領現實)。2006年,Oliver von Wrochem博士發表論文《Erich von Manstein. Vernichtungskrieg und Geschichtspolitik》(Erich von Manstein. War of annihilation and historical politics曼斯坦:滅絕性戰爭與政治歷史)。這本書主要講述曼斯坦的審判以及1945年以後的事。

英國有關曼斯坦的軍事文獻

眾多英國書籍提到國防軍明顯傾向於強調隆美爾,在戰場上他主要指揮對英軍的作戰。邱吉爾與奧金萊克將軍二人都為他塑造英雄形象,該形象遠超過他的實際能力。邱吉爾在對下議院的演說中對他露出好感,而奧金萊克將軍則告誡其兵士不要被隆美爾神話所蒙蔽。英國文獻中的隆美爾英雄史詩忽略一個事實,那就是隆美爾長期以來,而且並非毫無理由,是希特勒最喜愛的將領。但是他的上司認為他在北非指揮的作戰可說是完全瘋狂。
很多英國描寫十九世紀歐洲戰爭與事件的著作,傳達給人對過往時光的懷舊之情。作戰雙方的指揮官並非敵人,而是可敬的對手,彼此間惺惺相惜,在那個時代,受僱於國外的理由是形形色色。在國內不得志,期待在別處更上一層樓是一種理由。與當地統治者發生爭執,單純金錢報酬,或是不成熟的民族獨立運動,都可以是服務於外國軍隊的理由。
香霍斯特(Schanhorst),在十九世紀成為普魯士軍隊的主要改革者,曾擔任Schaumburg Lippe(譯註:現在的Lower Saxony)伯爵軍隊的軍官。基於個人理由,他選擇在漢諾威選侯麾下服務,漢諾威選侯也是英國國王。因為香霍斯特不是貴族,晉升上校遭到拒絕。普魯士國王於是給予他貴族頭銜以及一個團。克勞塞維茨,德國戰略思考之父,在普魯士淪為拿破崙的附庸國之後,在俄軍擔任上校。曼斯坦的一位遠親則是俄國將軍。
著名的德國軍事世家的子弟,von der Schulenburg,任職於威尼斯軍隊與土耳其作戰。普魯士將軍Yorck在拿破崙命令普魯士國王參加對俄羅斯的作戰後,成為拿破崙軍隊中的德軍指揮官。英國將軍Macdonald,斯圖亞特王朝的擁護者,成為拿破崙軍隊的元帥。當拿破崙兼併漢諾威省,許多軍官逃往英國參加「英王德意志軍團」。在俾斯麥將漢諾威併入普魯士之後,其他人也加入該軍團。在1914年英軍年資排名表中,有100個人名之前是冠有 “von”的稱號。
有個奇怪的著作《Hitler's Generals》(希特勒的將領),作者是Richard Brett-Smith。在他的結論中,他對國防軍非常不滿,但是他將曼斯坦與凱賽林二位都變成崇拜對象。他在書中最後章節對曼斯坦寫下這一段話:若一個人的品性就是要由同僚對其極力評判,那麼曼斯坦元帥的名聲在任何時候都是無可挑剔的。這本書在1966年問世(譯註:書中是寫1976年,惟頁尾的附註是1966年)。那時一些曼斯坦以前的同事將領已經公開對他加以批評。
Albert Seaton,他用英文寫了各式各樣有關德蘇戰爭的書籍,對曼斯坦持負面的看法
在曼斯坦獲致的成就中,包括他對法國戰役的貢獻,克里米亞的占領,以及遏阻一部分1943年春季俄國在烏克蘭發動的攻勢,其他幾乎毫無所獲。可是,在1944年夏末,他自己的意見以及德軍的能力已經變得異常。他甚至認為,他自己作為總司令,在東西二線可遊刃有餘並將敵軍逼上談判桌。照曼斯坦的說法,同盟與俄國的領導統御可說是「可憐」(miserabel),而在他說的同時,德軍,甚至是集團軍,在東西二線都面臨潰敗。
Seaton對曼斯坦「和局理論」(draw theory)的批評理由充足,但是其他的就有點誇大,本書之後會再對此加以詳述。Seaton補充說:

曼斯坦確實非常有雄心抱負,作為一個作戰天才,他優秀的能力為傲慢與自負的態度所遮蓋。他想要一個像興登堡的權力,老毛奇的名聲,加上由他自己領導的陸軍總部。可是,事實上,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對人性幾乎毫無所知,對下屬的態度可以說非常不客氣。曼斯坦與他的部隊相處得如何親近想必還是一個問號,因為他已經變得思想陳舊。他是依著習慣與例行工作生活的人,全神貫注在每晚都要打的橋牌上,連著他週圍的人得陪著他打。

以上的批評也是有些誇大。如Seaton所說,曼斯坦確實在追求權力,但是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缺乏信心。他的要求,本書將會詳細說明,是符合邏輯的。事實上他是唯一有能力擔當他所熱烈渴望擔當的德軍統帥一職的人,這個職務是他熱切渴望得到的。很明顯地,雖然他的雄心抱負由希特勒這個人的緣故最後成為一場空,他卻不能因為這樣而遭到責難。
「橋牌晚課」(bridge ritual)這個詞很恰當。曼斯坦酷愛這個紙牌遊戲,到了著迷的程度。一個在他麾下擔當參謀的軍官記得,當有人被推薦去當曼斯坦的參謀時,元帥會先問他會不會打僑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會先命令這個被推薦的軍官在三個星期內學會橋牌,假如他還想繼續待下去的話。曼斯坦是不是應該因為他喜愛橋牌而遭致批評是有點疑問的。每個人在緊張繁忙的工作之餘都需要一些娛樂,對曼斯坦來說,那就是僑牌。「橋牌晚課」很難成為Seaton所指的負擔。曼斯坦的參謀全心全力奉獻給曼斯坦,他的參謀軍官沒有一個因為每天被逼著要做僑牌晚課而要求要離開。
曼斯坦確實承繼著所謂「無法無天的傲慢」(unbridled arrogance)。Heusinger將軍曾寫到那位參加在1866年對奧地利作戰,獲得克尼格雷茨(Königgrätz)那場勝仗的曼斯坦將軍。在那次戰役中,那個曼斯坦將軍在收到總司令老毛奇的命令時,他的回答是「哪來的毛奇將軍?」(譯註:克尼格雷茨戰役,普魯士和奧地利之間的七週戰爭,其中決定性的戰役,發生在1866年7月3日。戰鬥發生在易北河上游,波希米亞城市克尼格雷茨西北的薩多瓦村。普魯士的勝利導致奧地利被趕出普魯士統治的德意志。)
曼斯坦的英國辯護律師,Reginald Paget,寫了一本不該寫的書。Paget不僅對他的當事人沒有盡到責任,有時他只是讓他成為別人訕笑的對象。他那時在曼斯坦受審時,光是用納粹黨的宣傳來作陳述,此舉已經惹火英國軍事法庭,而且他竭盡所能地強調德國大眾反猶情緒。「猶太人的數目已經多到我問我自己--他們是哪裡冒出來的。」作為否定所謂大屠殺的人來說,Paget把他自己放在與David Irving同一個等級上。(譯註:在2000年三月,David Irving打輸了一個歷時三個月的毀謗官司(libel,以文字或圖片的方式),當時他控告企鵝出版社出版的美國歷史學家Deborah Lipstadt的書,她在書中稱Irving是猶太大屠殺的否認者、希特勒的黨人、一個反閃與右翼的極端分子。Irving在2005年到奧地利,即遭到逮捕,審判並以「美化與認同德國納粹黨」罪名,依照禁止條例中的3g規定,判處徒刑,在2006年二月到十二月入獄服刑。) 他的書顯示他完全不了解當時曼斯坦指揮的狀況。對於曼斯坦第十一軍團在克里米亞參與屠殺猶太人的數目,他的計算接近於荒謬。Paget對於曼斯坦性格的描述以及他的意見只能說是幼稚。他的書並沒有歷史價值,但是卻屢屢為人引用,只因為曼斯坦是其中心人物。有些章節提到曼斯坦確實參與的戰爭罪行。

譯註:禁止條例(Verbotsgesetz,簡稱 VG)
禁止條例於 1945 年八月通過。這項特殊法規的設計是為預防納粹政府的再度興起,並提供一個法律架構,使納粹罪行得以在此架構下獲得起訴。法令第一條載明納粹黨(NSDAP)及其相關組織均應被解散,並且載明他們所有的財產一律移轉給國家。而且任何嘗試重新建立這樣的組織都是犯罪行為(第一條)。違反者會面臨包括死刑等在的多項刑罰(第三條)。

法國有關曼斯坦的軍事文獻

法國有關二次大戰的著作主要關注在法國戰役上以及曼斯坦的「鐮割」計劃(Sichelschnitt plan)上,該計劃也是德國勝利的主要因素。曼斯坦的個性只有偶爾談到。

俄國有關曼斯坦的軍事文獻

史達林死後,但是在蘇聯崩解前的幾十年前,出版了俄國官方軍事歷史《Istoriya Otechestvennoy Voiny Sovietskogo Soyuza,IVOVS》(History of the Patriotic War of the Soviet Union蘇聯衛國戰爭史)以及俄軍指揮官的回憶錄。在問世時全都帶著官方教條色彩,而且也受到審查。前五冊是在赫魯雪夫時期出版。雖然對史達林這個軍閥不能略而不見,但是卻超脫實際地吹捧赫魯雪夫的成就。最後總結的那一冊是在赫魯雪夫免職後出版,布里茲涅夫小小的成就突然就變得卓越不凡了。蘇聯衛國戰爭史寫到每個重要的德軍指揮官以及回憶錄,主要目的都是要駁斥他們的結論,以強調是紅軍阻止了他們的計劃。朱可夫元帥的回憶錄相信是有人幫他捉刀寫出。朱可夫典型寫到曼斯坦就是「在希特勒領導統御的眼裡,曼斯坦是將領中最傑出的一位。」
在回憶錄裡,俄國將領最常對他的同僚指揮官表示不滿,特別是在南方戰區的將領。他們的作戰發生在南方作戰區,在那裡赫魯雪夫擔任政治委員(political directorate)。史達林與赫魯雪夫的關係在這場戰爭中已經惡化,以致於在赫魯雪夫底下的將領在史達林死後才得以爬上最高職位。Yeremenko在對戰爭結束時還是Army General。而崔可夫(Chuikov)從來沒有指揮軍團以上的單位,在赫魯雪夫上台後,二個都成為蘇聯元帥。
在讀德國回憶錄有關德國遭遇到的紅軍單位數目與人員編制必須要特別注意,可能會讓人誤解。紅軍單位比德軍同級單位要小。一個俄國軍團(Army)充其量只有德軍軍級的大小,而一個蘇聯方面軍(front)下轄幾個軍團,常常定義與集團軍(Army Group)同一級,但是大小也不過與德軍軍團(Army)相當。幾個方面軍常常臨時隸屬於一位指揮官底下,這個單位俄語將其稱為direction(譯註:此處存疑,有人以為這種單位並不存在,也沒有人以direction名之。)英文文獻將其稱為戰區(theatre)。戰區這個單位在作戰開始前建立,完成後解散。戰前,一個俄軍師級規定人員編制是8,000人上下。在1941年冬季期間很多師減員剩下2,000至3,000人。但是紅軍的師係輔以獨立的特種單位以運載其補給。俄國的師大多由上校指揮,在某些例子是由中校擔任。

自傳:曼斯坦與其他人的

因為沒有人為他立傳,僅能由他的回憶錄汲取完整的生平記錄。第一本回憶錄,《Verlorene Siege》(失去的勝利),在1955年出版。首先由高階德軍將領所撰寫的回憶錄中,他名列其一,在德國及海外皆很暢銷。這本書由戰爭爆發開始說起,結束於1944年三月曼斯坦被解除職務。1958年,曼斯坦出版第二本較短的回憶錄,《Aus Einem Soldatenleben》(From a soldier's life),講的是1939年以前的歲月。最後他的兒子Rüdinger von manstein,以及Theodor Fuchs在曼斯坦過世後出版《Soldat im 20 jahrhundert》(A Soldier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第一部分只是將曼斯坦的二本回憶錄濃縮在一起,大部分是以第一人稱來撰寫;第二部分則是描寫他戰後生活以及他的審判。這本書充其量只算得上二流水準。
失去的勝利傳達給人一種負面印象。有充分理由懷疑此書有一部分不是由曼斯坦所寫,而是與他關係密切的副手Busse將軍(譯註:Theodor Busse在1940年至1942年在第十一軍團擔任參謀長chief of operations Ia,1942年至1943年在頓河集團軍,1943年至1944年在南方集團軍。)曼斯坦具備擔當參謀本部軍官的天份,我們可以從中預期到他擁有的軍事知識,藉由書中所描寫的軍事作戰得到印證。是不是由他人所寫尚無定論。其他作者,在德國以及海外,可以利用新的證據,質疑曼斯坦書中許多的陳述。在他書中主要關注的是他自己如何看待他指揮的作戰以及他如何策劃作戰。曼斯坦的書顯現出克勞塞維茨對所有軍事回憶錄所評論的缺點:
軍事將領和他們的密友的回憶錄只是有時候顯現出許多頭緒讓人看清來龍去脈。作者有意隱藏住很多思慮與內心掙扎,因為那些關係到政治後果。有時作者只將他們視作謠傳而不加理會,在書中略過不記。
曼斯坦選的書名讓許多人感到驚訝。德國在二次世界大戰並沒有「失去」勝利,可能例外的是對法國的勝利,其結果最後是變成「徒勞無功的勝利」。這個詞是德國聯邦軍中將Dr Franz Uhle-Wettler所創造出來的,在說到西線戰役時會提到。曼斯坦在回憶錄中給人一個印象,就像其他德軍將領做的一樣,就是他們的戰爭主要是對著希特勒,而德國的敵人只放在第二位。歷史學者Dr Hans Meier-Welcker上校評論說:

許多德國高階將領在戰爭期間或在戰後試圖以懷舊道歉的精神去打勝仗。這是真憑實據地顯現在他們的回憶錄和傳記裡。書名諸如曼斯坦的「失去的勝利」、Friessner的《Verratene Schlachten》(Betrayed battles)、凱賽林的《Soldat bis zum letzten Tag》(Soldier until the final day)、Balck的《Ordnung im Chaos》(Order within the chaos)在戰時德國盛行的例外情況不應讓他們試圖在戰後脫離史實,試圖將他們自己的行為正當化,然後想要傳達「無意識地相信」納粹德國終將贏得勝利的觀念。

「失去的勝利」一書的作者常常隱瞞那些會傷害到他的不快事件,其他描述則是偏離事實。此書在他被解職後戛然而止,並非出於偶然,也許這樣子對曼斯坦性格提供線索。以曼斯坦的聰明不會不知道他個人對在他解職後所發生影響戰局的決定性事件的說明,將對歷史作出貢獻。我們還找不到一位回憶錄的作者,不論目前是否還從事寫作,他的回憶錄沒有提到1944年七月二十日有人企圖行刺希特勒,1944年盟軍入侵法國以及德國戰敗。
但是曼斯坦他活在一個不同的世界,將軍隊與社會看成不相關的個體,取決於軍隊自己的道德認知。他相信軍隊必須由那些準則來評定,卻沒考慮到淩駕於上的原則。他自己就是軍隊的化身。只要他還在軍隊中指揮,就不會讓他的軍隊觀受到損害。他相信命運已選擇他成為它的先行者,在他離開軍隊時,同時軍隊就走到盡頭,如同他想要看到的,而他變成毫無相關的旁觀者。
他只花很小篇幅提到他的審判,文中卻只是表示他遺憾不能說服法庭那些加在他身上的指控是荒謬的。他自己在審判中令人困惑的辯護同樣地並非巧合。曼斯坦總是完全清楚的表達他自己的觀點,但是法庭就是一個討論會,而曼斯坦的世界觀與它是格格不入的。他沒辦法找到論點去說服他的法官,那個論點是超過法官自己所擁有的邏輯。「失去的勝利」的讀者可以得到一個印象,在曼斯坦的去職同時,世界的歷史的一章隨之結束。
《Soldatenleben》這本書寫得很好,書中對曼斯坦青年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軍旅生涯有著有趣的描寫。他寫到1918年後威瑪國防軍(Reichswehr)以及到1939年的國防軍的建立與運作。這本書顯示曼斯坦對威瑪共和國的矛盾心理,但是他避免作一面之詞的判斷。特別是他對卡普政變持中的看法(譯註:卡普政變 (Kapp-Putsch) 全稱卡普-呂特維茲政變 (Kapp-Lüttwitz-Putsch) 是一場企圖推翻威瑪共和國的政變,導火線是威瑪政府簽署凡爾賽條約。)在德國之外,這本書並沒有像「失去的勝利」一樣引起注意。當這本書在1959年出版時,具影響力的德國明鏡週刊在1959年一月十四日刊登一篇尖刻的文章,標題為《In Treue Keβ》(Pert in Loyalty)。週刊所選的標題是諷刺曼斯坦的個人座右銘:《In Treue fest》(Firm in loyalty)。文章寫到:

在德國軍方中最自鳴得意的自傳作者曼斯坦元帥,他生於李文斯基家,過繼給曼斯坦家,他的回憶錄已經產生了「影響」。德國其他軍事回憶錄的作者都極力避免這個「影響」,他們用的方式是在回憶錄中溫和地評論他們自己還有他們的同僚。而在曼斯坦第一本回憶錄「失去的勝利」中,他沉穩自若地將自己表現成一個永不犯錯的指揮官。曼斯坦已經引起國防軍同僚將領的憤怒,之後他們私下不客氣地在背後議論著。曼斯坦對他自己成就的讚揚已經到讓人無法容忍的程度,那樣做是把曾在戰場上與他併肩作戰的同僚踩在腳下。他用相同的方式寫到他們,就好像是在戰時曼斯坦的指揮決策中當他們是不存在的。「失去的勝利」讓大家幸災樂禍,因為在這場戰爭中,曾與他有過接觸的人當中,沒有一個總司令、指揮官以及參謀長逃過他的指責,特別是對前參謀總長哈爾德不假辭色。給人的印象是每個人都在犯錯,只有曼斯坦置身事外。

本書架構
第一章針對曼斯坦生涯作一個扼要的說明,論及他一生的主要部分,還有那些並非專章的主題講到的戰役,專章說明的戰役例如有1940年西線戰役、1942年史達林格勒和1943年的庫斯克戰役,該戰役是東線戰場的轉捩點。在本章的結論,我會嘗試去回答以下的問題:
  • 曼斯坦是德國最高指揮官同僚中最優秀的,或是他是極少數優秀同僚的其中一個?
  • 曼斯坦可以稱為一個戰略家,或是他是擅長使用大量機動兵力的作戰指揮官?
  • 曼斯坦是國家社會主義分子?
  • 就德國種族法的意義來看,曼斯坦是一個反猶分子?
  • 曼斯坦與希特勒的有什麼私人關係?
第二章談到1940年的法國戰役,重點在於曼斯坦的主要計劃。另外花了很長的篇幅在主題之外討論到法國第三共和的軟弱,還有1918年後法國軍隊軍備鬆弛,使得不論德國採用什麼作戰計劃,法軍都無可避免地潰不成軍。第二個支節是在1940年的法國戰役與1944年的突出部之役間作一比較。

第三章檢視曼斯坦是否在史達林格勒一役中沒有盡到責任。

第四章依照最近的發現描述庫斯克戰役以及「衛城」作戰。

第五章寫到反抗運動分子試圖讓曼斯坦的投身「反抗」運動。

第六章提到有關於「政委命令」一事,特別是曼斯坦對此命令的態度。在支節中提到紅軍政委組織的演進。

第七章寫到在南烏克蘭以及克里米亞屠殺猶太人事件,這二個地區都是由南方集團軍與曼斯坦的第十一軍團所控制。本章包含在每個由曼斯坦當政的城市所做的屠殺報告,完全臚列出至今所公佈曼斯坦曾經手過的有關報告以及第十一軍團發佈的命令。詳細說明其他德國高階指揮官對種族屠殺的態度。本章同樣提到在波蘭戰役結束後旋即對猶太人所作的第一次暴行。

第八章嘗試去評價曼斯坦的人性價值與缺陷。最近所顯示有關於曼斯坦新的負面資料已經使得德文原著與英文翻譯本的內容產生些許差異。

讀者會注意到我已經將主題擴大,範圍遠超過本書中心人物的性格,原因很明顯,因為本書目的並不畫地自限在曼斯坦身上,而是要以這位德國最有才華的德國將領來證明納粹體系是如何一步一步腐蝕普魯士與德國軍官團數百年來的古老傳統。為此必須要提到更多德國高階指揮官以證明不止一位德國高階將領的道德是如何開始淪喪。
德軍將領的階級,武裝親衛隊的所有階級和德國軍事術語會以常用詞彙呈現,這方面我會依循當代一些歷史學者的範例。有些軍階與其他軍事術語能適用於一對一的翻譯,可是有些翻譯就毫無意義,例如,德國Generaloberst就不能譯為上將Colonel-General,因為在英國與美國並無此軍階;再者,德國Generalleutnant較英國與美國的中將Lieutenant General低一階,因為德國並無准將Brigadiers此一軍階。另外會讓人更困擾的是紅軍,它有很多軍階及其他術語是因襲德國而來。紅軍也有上將(Colonel-General, General Polkovnik),比德國Generaloberst軍階要低。俄國Marshal of Artillery or Tanks不僅低於Marshal of Soviet Union,甚且低於Army General(譯註:Army General約等同於美國的四星上將General;Marshal of Soviet Union則相當於五星上將General of the Army。)
德軍術語中,元帥Field Marshal階級接近神話,英國的元帥則只是虛銜。可以寫曼斯坦在史達林格勒的所作所為不配他元帥的稱號,但是卻不能用相同的話去說英國元帥。
可以再舉一例,德國參謀本部是獨特的機構,在其他任何國家的軍隊中沒有與它相同意義的組織,翻譯成「總參謀部」並無意義。參謀本部在德意志帝國軍中都是最高軍事機構,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其長官位階高於陸軍總司令(the commander of chief of Army)。1933年以後情況就不同了。不過軍官若是在數年培養後已經加入參謀本部,則往後都享有特殊地位。參謀本部的軍官,不管是任參謀職或下部隊,都會在其官階後加上“iG”,就是參謀本部成員,一直到他們升任到將級軍官為止。他們穿著特殊制服,紅色鑲邊長褲搭配特殊肩章和領章。
參謀本部軍官的職能:

Ia:是參謀本部首席軍官,領導其他所有軍官。因為德國師級並無參謀, Ia事實上就是師部參
謀長;
Ib:位列第二,負責補給。
Ic:位列第三,負責情報。
Ic/AO:輔助Ic,負責敵情蒐集。
Id:直屬Ia。
IIa:負責軍官人事調派。
IIb:負責士官及本身單位的軍官。
O1:Ia的副官。
O2:Ib的副官。
O4:可以稱為「雜役」,負責任何工作。
(譯註:依照Jason Pipes所寫步兵師的參謀編制,除以上外,還有
III:軍法官;
IVa:副官:
IVb:醫官;
IVc:獸醫;
IVd:神職人員;
Ivz:財務官。
不過以上似乎與作戰參謀無直接關係,應該不用幾年訓練來篩選菁英軍官。)

德國軍事檔案文件命名方式:美國人在戰後數年內最先將德國軍事檔案文件完整蒐集整理放在紐倫堡,並以NOKW起頭,加上四碼來命名,例如NOKW2458.
德國軍事檔案(BA-MA)使用索引讓管理員可以立刻找出來。例如:

BA-MA, RH 20 – 11/488
BA-MA = Bundesarchiv-Militärarchiv
RH = Reichsheer – Ground forces of the Reich
20 = Second World War
11 = 11th Army
488 = File 488 of the 11th Army documents

上述索引對一般讀者並不重要,因為相關文件內容已列在書上,而且附註也有BA-MA的索引。
德國軍事術語漸漸發展成為獨特的用語,作者若按字面翻譯出來顯得沒什麼意義,還會遭到認真的評論家嘲笑。“kessel”字面翻譯是大鍋,在德國軍事術語中的意思是遭到敵軍包圍的一群單位,“kesselschlacht”則是“kessel”發生前的遭遇戰。
遇到上述問題,第一次出現先用德國用語,再於括弧中用英文簡短地解釋。